放下冰块,起身进了盛满热水的浴桶。
几番冷热交替,加上前些天风餐露宿的赶路,长宁很快便觉头晕,接连打了几个喷嚏。
旁边两人看着很是着急,却又不能阻止。
长宁换上寝衣,又蘸了些粉拍在脸上,确定自己看起来病恹恹的,才躺到床上。
拓跋临虽只见过裴玖舞一回,但为了避免惹出岔子,长宁还是让人先躲在屏风后,尽量不让二人碰面。
灵霜则帮衬着散下床榻四周的帷幔,又关上窗户,在屋中燃起银炭。
她用钳子拨弄两下炭火,小脸已经热得泛红,额上沁出丝丝汗珠,“……郡主,这样真的能行吗?”
长宁瞅了一眼,“继续加,外间最好也多弄几个炭盆。”
她就不信整个屋子这么热,拓跋临和那老太医能待下去。
长宁将先前用剩的冰块装进手炉,藏在被子下,尽管屋里能把人热得出汗,被子下的冰凉也让她短暂地好受些。
一切处理完毕后,长宁才让萧平前去迎接拓跋临等人。
拓跋临坐在轿中,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。
兴许是上京天气渐渐转热,又许是迟迟不见人出来,拓跋临等得有些不耐烦,身旁的丫鬟摇着扇子也不能让他平静下来。
正准备唤暗卫进去一探究竟,大门就打开了。
萧平跨过门槛,站在台阶上朝他作揖道:“殿下亲临,属下来迟,还请勿怪。”
拓跋临将茶盏放到丫鬟手中,呼出一口气,平复下烦躁的心情后,才从轿中踱步而出。
一袭温润的靛蓝色长袍,领口衣摆皆用银线绣着祥云纹,腰间坠着一块晶莹润泽的白玉,长长的蓝色穗子垂下,端出几分温雅气度,虽尚未及冠,但因封王的缘故,乌黑的发也用一顶嵌玉银冠高高束起,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。
“长宁妹妹久病不愈,本王实在忧心,所以请了太医过来,若有叨扰,还请萧总管勿怪才是。”语气还是一贯地温和。
这些天的应付让萧平有了经验,如今长宁郡主也回来了,他便更有底气,不卑不亢地回道:“不敢,郡主方才醒了,听闻殿下带了太医前来探望,很是感激,只是尚在病中不便见人,殿下多担待。”
“无妨。”
拓跋临笑容完美,滴水不漏,“长宁妹妹久病,歇着是应该的,本王亲自去见她便好。”
他抬脚往王府里走。
萧平下意识拦了一下。
拓跋临心中猜疑更甚,不由眯起眸子,“怎么?长宁妹妹不方便?还是说……她根本就不在府里?”
萧平垂首,目光闪烁:“殿下说笑了,郡主染了风寒一直都在府中养病,只是,郡主毕竟尚未出阁……”
“本王不进去,只在外间远远看一眼就好,长宁妹妹的病也不能总这般被庸医拖着,本王便找了个妙手回春的太医过来瞧瞧。”
拓跋临早就料到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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