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护人员刚想说:“不用小题大做。”
锐利的目光就刺了过来:“不可以?”
“可以是可以——”
“那快点安排。”他耐心隐隐到了极限,声音冷得让人一阵寒凉。
医护人员妥协:“行吧,去缴费。”
转到病房后,护士将药品和输液器械都放在了操作台上,推进来,因为之前在救护车上,做了血样检查。
小姑娘手臂上淤青了一块的。
袖子一捋上去,印在那白皙的肌肤上,格外刺眼。
关沉不禁皱了皱眉。
护士没察觉到,调好输液的药,将橡胶带绑上纤细的手腕。
虽然人还是昏迷着的。
但或许是潜意识里的抗拒,针头才刚刺进手背的皮肤。
关慕的手就突然动了一下。
扎偏了,皮肤很快青了一片。
护士拔出针头,换上一个,这回,刚碰上她的手,就被本能地躲开,握都不让握了。
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。
护士打算先用点力扣住她的手腕,把针埋进去再说。
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,举着针的那只手被人挡开。
“我来吧。”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病床边,语气还算客气,但那扫过她的目光像淬着刀子一样锋利。
护士背脊一凉,有些为难:“先生,这个——”
“那我握住她的手,你来,轻一点。”
“好,好的。”
关沉弯下腰,试探般地靠近被子上那只手,见没有要躲,轻轻握住,放在自己干燥温热的掌心上。
有些粗粝的食指抵在她细嫩的虎口处,修长的指节弯折,不松不紧地捏住小姑娘的手指。
没有任何抵抗。
“轻一点。”针头凑近的时候,他再次强调了一遍。
被人这么盯着,眼神还这么阴沉,实习的小护士难免有些紧张,加上刚刚血管被淤青遮盖得不那么清晰。
她手竟然抖了一下。
关沉看不下去了:“给我吧。”
“先生,你——”“我会。”不等她说什么,关沉拿过她手中的输液针,伏低身子,盯着手背上纤细的血管,找准。
针头贴上肌肤的那一刻。
被握着的手明显地颤了一下,她很怕疼的。
瞥见那阖着的乌黑长睫下渗出的透明水迹,关沉的心仿佛跟着被狠狠刺了一下,指腹在纤细的手指上轻轻摩挲着。
不敢分神,不敢有丝毫偏离,小心又稳当地将针头埋入。
贴上胶带,又测了一遍体温。
小护士悄声关门离开。
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去。
房间内没开灯,借着最后一点透进的昏黄余光,他直起身,长长地缓了口气,在床边坐下,压低眼睫,看着病床上的人。
距离他们上次见面,应该才过去三天。
但那巴掌大的小脸似乎肉眼可见地削瘦了一圈。
阿姨都没有好好照顾她吗?
越想,他眉心越是蹙紧了几分,抬起手,小心地蹭上她眼角,一片湿漉漉的,有些心疼地用指腹一点点抹掉。
但不知为什么,越抹越多。
温热的液体顺着他指缝一直往下滑。
一路灼烧到他心里。
没办法,他拿过床边柜子上的纸巾,轻轻给她擦着。
但无济于事。
“关慕.……”一遍遍轻声叫着她的名字,试图安抚。
可她似乎又是无意识的,没有回应。
盯着那濡湿的长睫,他眉心跳了跳,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,但一想到要是她突然醒来。
估计得哭得喘不上气了。
还是不敢冒险。
但血液里那份无耻的欲.望却玩命似的疯涨。
他用力地按了按眉心。
最终,还是克制不住,低下头去,唇贴上她纤薄的手背。
滚烫触上冰凉,温差感刺激得他的唇颤了一下,却也勾起几分异样的感觉。
上瘾一样。
他一边痴缠又眷恋地吻了吻,一边又悬着最后那根理智的悬,疼惜地低声安抚:“慕慕,别哭了。”
迷迷糊糊之间。
关慕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是自己刚上初中的那一年。
她还没和关沉闹翻,怀揣着小小的憧憬去找他。
和记忆里一样,他还是穿着校服的少年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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