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那些原本并不打算,也并不习惯违背原则的官员,恐怕心里也会犯嘀咕:这魏其侯窦婴,怕是不大好惹啊?
别回头为了原则,再把自己给搭进去了…
于是,在长安朝堂内外有意无意的纵容,自己窦婴自己的疯狂放飞自我下,魏其侯这三个字,已经逐渐从吴楚之乱后,让人肃然起敬的英雄,变成了让人五味杂陈,又不大愿意提及的特殊存在。
到如今,魏其侯府门客上千,委身于窦婴门下的门客们根本无法全部在长安尚冠礼得到安置,转而被分散安置到了窦婴在长安周围的各处庄园当中。
这一日,对于魏其侯府而言,又是平平无常的一天。
——约莫百八十门客得到召唤,从长安周围各处魏其侯庄园聚集在了尚冠礼。
而在这一天,魏其侯府一如往常的,迎来了几位贵客……
·
“好!”
“好赋!”
“赏十金!”
酒宴刚开始没多久,一名已经初呈醺态的文士,便用一篇以怀才不遇为题的赋,得到了满堂彩。
——主要是得到了窦婴的高度认可,从而得到了在场众人礼貌性的喝彩。
窦婴出手也一如既往的大方,大手一挥,就将今日这场酒宴的赏赐累计数,抬高到了七十金的高度。
七十金,什么概念?
根据如今,长安坊间不成文的默认兑换比,杂质含量在“肉眼不可见”程度的一金,能换到整整一万钱,而且是品相完好的五铢钱。
七十金,这便是七十万钱。
换算成粮食,可以买到一万四千石粟,可供一户五口之家吃一百年,都还能剩两千石。
折算成财产,便是七户中产之家的全部资产。
但对窦婴而言,钱财,如今已经只是一串数字。
有魏其侯国稳定的租税收入,以及东宫长乐、西宫未央逢年过节时的赏赐,再加上窦氏子侄能从窦太皇太后那里得到的固定赏赐,窦婴早就已经不需要为钱发愁了。
反正自己对社稷有功,反正自己姓窦,钱花没了,总会有人送上门来的。
对于给门下衣服的文士门客们做散财童子,窦婴自然是习以为常,就好似喝了口水、挠了挠背一样淡然。
倒是一旁的两位贵客,其中一人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之后,面色只微微一变,旋即就将已经伸入怀中的手,从那厚厚一摞田地、庄园、商铺地契上松开,像个没事人一般喝起了酒。
——眼前这一幕告诉贵客:想要求这位魏其侯办事,最没有价值的筹码,或许就是财务。
甚至连空手来,都很有可能比奉上财物更容易成功、更容易得到窦婴的帮助。
只是此刻,这位贵客也有些迷茫了。
因为除了财富,这位贵客实在想不到自己还能付出什么,来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……
“胶西王相,怎看着有些郁郁寡欢?”
“是我门下的文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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