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吕太后的威压之下,战战兢兢做了十五年的代王。
“周勃自不用说,一个‘丰沛元从’的帽子,便足矣压得当时的先帝喘不过气;”
“——为君者,一言一行,皆当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朕实在不知道如今,在朝中艰难生存,连家中妻儿都养不活、连朝议都没资格参加的‘卒子’当中,究竟谁会在将来居于庙堂之高,以忠君之名,行权臣之实。”
“陈平虽非太祖皇帝元从,却也因为太祖皇帝临终前的嘱托,而早在太祖皇帝尚在之时,便得了一个‘早晚要做丞相’的承诺。”
“但倘若只是条侯周亚夫、绛侯周亚夫,那儿臣便是太子之身,也不至于被一介赋闲的功侯,压得举步维艰了······”
——对自己‘周亚夫非得死吗’这个问题的不屑。
“——朕不知道。”
说的再具体一点,便是做不了农活,就去除除草、清清渠,给父兄打打下手;
——便说太祖高皇帝的嫡长子、刘汉社稷的第二位皇帝:孝惠皇帝刘盈,五岁被立为汉王太子,八岁被立为皇太子,十五岁,便继承了这汉家的皇位。
毕竟相较于将来,天子胜做出什么傻事,还是如今的太子胜说出一些傻话,更容易让人接受。
“——孝惠皇帝被元勋老臣掣肘,主要是因为元勋老臣,大都身居要职。”
···
“是担心周亚夫之后,我汉家没可用之将帅?”
···
“换而言之:少弱之君压不住的老臣,大都是居于要职,尤其是居于三公之高、全掌朝野内外军、政大小事务的权臣。”
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里,天子启最终,说出了这样一句话。
“但到了孝惠皇帝临朝,几乎所有的开国元勋,随便单拎出一个,便都成了孝惠皇帝需要‘再拜而辞’的老臣······”
“——年十五而即大位,朝野内外,无论是百官朝臣,还是功侯贵戚,无不顶着一个‘开国元勋’‘宗社栋梁’,乃至‘丰沛元从’的帽子。”
“嗯······”
“便是父皇被老师——被那样一个开国前后的‘卒子’所掣肘,也并非是因为故安侯申屠嘉,而是因为丞相申屠嘉。”
···
“再到朕即位,明明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储君,羽翼早已丰满、早已掌控的朝野内外,也仍对一个申屠嘉束手无策。”
“但朕丑话说在前头。”
到了这个地步,天子启希望能从刘胜口中,听到更多真实的想法。
但说到最后,尤其说到申屠嘉这个开国时期的‘卒子’,却逼得自己干出那样无言启齿的事时,天子启的面庞之上,却难得一见的尽被严峻之色所笼罩。
“而在先帝刚到长安时,这二人,一个是丞相,一个是太尉;”
“如果留周亚夫,不是为了用,那何不永绝后患?”
“但对此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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