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而我汉家的宗庙、社稷,便又当逢春秋战国那样的乱世?”
“不正是春秋战国之时,逢战便发出一份‘止战诏书’,却根本无力左右天下的周天子?”
“——纵父皇仍行重惩于王兄,儿亦唯顿首顿首,昧死百拜而已······”
“只是在这之前,我汉家积攒下的力量,还是要,也只能集中在针对匈奴人的决战之上。”
“这样的事,放在太祖高皇帝一朝如何?”
“但尽行郡县,是大势。”
“——哼!”
“说得好听。”
“吴王还是吴王、楚王还是楚王,梁王还是梁王,齐系诸王也还是齐系诸王。”
“不单是因为北方匈奴、南方赵佗,需要壮年宗亲亲自镇守边墙,也同样是因为我汉家如今,还没有力量在整个天下尽行郡县。”
似是答非所问,实则直至要害的指出‘分封之制’自诞生之日,便从不曾改变的利、弊,刘胜也顺势于御榻一侧跪坐下来。
听闻此问,刘胜也和过去每一次入宫面圣一样,自然的搜上前,拉起薄毯给天子启披上;
手上一边忙活着,嘴上也没忘记一边给出应答。
“我汉家的关中,不就会变成曾经的丰、镐,虽孑然而立于不败之地,却也根本无法插手天下之事吗?”
——中央集权。
“关东的宗亲诸侯,便当是曾经的战国列雄?”
“太子怎么看?”
···
“父皇再想:若吴楚之乱爆发之时,朝堂中央没有足够的力量派出军队,并前往睢阳镇压叛乱,那会是什么样呢?”
将略有些急促的鼻息调整好之后,刘胜也清楚地看见身前不远处,端坐于御榻上的天子启,也不由自主的鼻息粗重了起来。
而在这接连一阵骇人听闻的描述之后,刘胜终也没忘将话头悄然一转,重新引回今日的正题。
“但仔细想想,父皇当也就能明白了。”
“以宗周为例:在某些情况下,甚至只需要周天子颁下一封盖有王玺的诏书,就可以将一片化外、未服之地,封与某位姬姓宗周王族。”
“百十年后,曾位于宗周疆域之外的化外之地,便可以化为神州故土的一部分。”
下意识一开口,意识到嗓音的异常,又轻咳两声,清去堵住咽口的浓痰;
“中央集权······”
“之后,这位王族无论是兴兵征讨、设郡县治理,还是置之不顾,都不再需要姬周朝堂操心。”
待天子启将扶在额前的手掌垂下,又稍侧身望向自己,刘胜才轻轻咽了口唾沫,继续往下说了下去。
“乍一听,或许父皇也觉得可笑。”
“如果朝堂的军队没能东出函谷,那困局睢阳,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关东的梁国,不正是当年,被天下合纵共讨的嬴秦?”
起了话头,刘胜索性也不再含糊,语不惊人死不休,又是机关枪似的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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