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嫧善(二十一)青桐华盖_岁岁人长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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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面被晒得干燎,若是哪里来一阵风,地上似乎就能凭空起一团火一般。

  院内无花无饰,偶有苍蝇,也有蜂蝶之属。

  日越烈,蝉越鸣。

  正午的蝉叫仿似要将天掀翻,没了命地叫。核桃树叶也发蔫,懒懒地垂着,叫人以为若是没了那枝干吊着,一树的叶子皆要落入十八层地狱了。

  只是新结的核桃果儿鲜艳油绿,稠稠密密堆了满树,便是桃李,也没有这么长的。

  矮墙之外,整整齐齐码着两摞柴枝,一只瘦猫躲在墙角阴影处打盹儿,身子翕陷,细尾摆摆。

  身后细细簌簌一阵声音,无尘回头,见嫧善在床尾一沓书中翻找,正想阻止时,见先生也正看着,便知嫧善是受托。

  只见嫧善从最顶翻到地面,复又从地面往上翻,手指停在某一处,仔细看过后,将书抽出,递至老人眼前,老人点点头,眸中浑浊,仍可辨笑意。

  无尘又出了一回神,耳中闻音才醒来,见床前一老一少都盯着自己看,歉意一笑,“怎么了?”

  嫧善歪头答话:“楚先生问你法号呢。”

  无尘见她还蹲着,便要拉她起来,方伸手已觉不妥,只好收回。又见身后有一把被修补了千百遍的椅子,搬过去叫她坐,自己倒站着,“楚先生,您叫我无尘便是。”

  楚先生勉力开口:“我姓楚,单名滔,字怀沙,方才那是犬子,单名章。”

  无尘笑说:“来时已知先生大名,先生风骨学识,天下皆闻。道是,今时《楚辞》大成者,只闻尚甘楚滔也,您所着的几本书,在如今的太学辟雍之中,也是极受欢迎的,无人能出尔右。”

  楚怀沙闻言,眉眼间笑开,一手极难地摆了摆,道说:“近来阅往年所着之书,深觉幼年拙见如稚子胡言,俯仰之间愧天地亦愧天下学子,悔矣悔矣。”

  无尘见他说着就要叹气,忙说:“先生之躯,宜舒怀开朗,切不可郁结于内,好好将养,必能有康复之日。”

  楚怀沙却笑说:“吾年已古稀,便是康复了,也不能做什么了。”

  门口罩来一片阴影,楚章手里端着药盅,走至床边,“老师,我喂您用药。”

  走出村子坐上马车,无尘见嫧善一脸不虞,便知她是在心疼刚才的老人,将车赶至树荫下,打开水袋喂她,“若是见了这些不高兴,以后还是在翠微山上吧。”

  嫧善在他手上喝了两口水,摇头说:“若是如此,岂非本末倒置了?”

  “言之有理,那便随你吧。”无尘亦喝了几口茶水。

  嫧善叹口气,仰躺在板车上,头顶是一棵青桐[1],碧干阔叶,将烈日遮了个严严实实。

  嫧善沉默几许,忽道:“我的钱,我都夹饼,我的法力,于此时皆无了用武之地,原来救无可救才是最绝望的。”

  无尘忽见她手边有一本书,似是方才她在石屋内寻见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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