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淳祐番外琉璃壶配梅子茶,冰块伶仃,小扇趋_岁岁人长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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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欢快地撒腿追上,春风顶头拂过,将它一身薄毛吹至身后,他微眯着眼,尽享春日繁华。

  杨舒桐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赵岫,又抬头望一眼绕着小儿奔波摇尾的小犬,默然一笑,将赵岫颈见垂下的一缕乱发勾起,绕在指尖。

  清潭追上来往窗边递了一壶茶来,杨舒桐接了,斟一杯慢慢饮尽,把赵岫那一缕发填进发冠内。赵岫受扰,蜷了蜷,拉了杨舒桐一角裙,皱眉抗议,杨舒桐抬手覆在他眼上,他又渐渐睡好。

  不过一时功夫,那一处村落已难瞧见,再往前便是两座高山夹道,阳光被掩进山林之中,极像是冬末寒意未消,迈入禁宫深处。山高之处甚有积雪难融,山脚灌丛却有郁葱之态。杨舒桐将帘拉下,小窗关好,理了理薄毯,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。

  一时想到十年之前的腊八日,父亲母亲必也经此地,不知那时山底可有顽冰,长路可甚崎岖。那时兄长是否如她这般支窗观景,是否身后亦有小厮拣炉煮茶。

  等她再睁眼,瞧见的是赵岫的青色衫袍。

  杨舒桐呼了口气,又闭上眼,懒懒的不愿动弹。

  “衣衣,日落了。”

  她听见赵岫这样说。

  待她坐起来又支开小窗,高山已不见,只剩远远处青灰色与天相接的起伏连绵。马车脚下是源源不绝的坦地平原,春日的风还未吹尽,此处依旧是冬日晴天之景,杂草荒荒,无谓白苍。

  暖黄色夕阳从马车身后袭来,顺着古道将枯黄枝叶描金,上过一层漆的马车上亦被镀了一层薄金。

  落日余晖,衰草斜阳。

  赵岫见她瞧得痴迷,恐她刚睡醒被风扑了,取了一件惟帽披风为她披上,兜帽盖了她整张脸。

  如此行了几日,渐近北地,一行人倒不如之前着急,若是瞧见了极美的景致,便要停下来赏够了方走。

  以至于,从东京城至相州,原本半月路程,他们竟走了一月有余。

  杨舒桐兄长杨玮,十年前从一介县官做起,此时已官拜相州知府,杨封舍与夫人宣田亦随杨玮搬至相州府居住,一月前收到杨舒桐寄来的信,说已在来相州的途中。

  老两口日日盼,夜夜等,终于在桃花遍开之时等到了姗姗来迟的一对人。

  因赵岫是微服出宫,故杨家并未摆大排场,前一日早有人骑快马来告知他们赵岫于杨舒桐已在城外驿站住下,一早便能赶来家中。今日一早,杨家老两口并杨玮一家叁口,早早便收拾妥当在门口徘徊等待。

  前一晚,杨舒桐在灯下望月,眉间显而易见的焦躁。

  赵岫沐浴出来,在她身后站定。

  杨舒桐缓缓开口:“阿岫,你还记不记得,我初入宫那年除夕前一日,你宴饮归来趴在我怀里难过,我说我原本是与你生气的,那时你未听我说完后句,便与我闹脾气,你可知,我未说完的话是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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